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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8章 現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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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8章 現在

名字消弭在突如其來的攻擊中,幾個黑衣人圍了過來,目的很明顯是要將他們兩個人置之於死地——沒錯,兩個。

熟悉的風格讓他立馬知道了,這是組織派來的殺手。

至於為什麽要連他在內一塊幹掉,要麽是不認識,要麽是不在意。

總之,他現在有點危險。

“跟我來!”

“……”

怎麽說呢…難搞的敵人偶爾還是可靠的。

但為了避免更糟糕的誤會發生,他打算找機會給boss發個信息,委婉地說明一下情況,並且表示一切都是巧合,所有的錯說到底都在朗姆。

七拐八拐後,他們到了安全的地方。

佐藤一號……不,現在是世良一號了。

完全陌生的名字,至少在組織值得註意的名單裏沒見過。

“其實我是受人之托,特意去調查羽田浩司的案件,我手上有一點證據,但並不足以將對方送進監/獄,而且……我預感到,我的「敵人」不僅僅是一個人,以我的力量想要抓住它,還有些困難。”

“……”那你真該多努力。

至少把朗姆送進去啊。

“不過你放心,藏一個人的能力,我想我還是有的。”

“是嗎……”我看不太能啊。

“如果遇到危險,我拼死也會保住你的。”

他沈默了一會兒,感覺醞釀得差不多了,才問:“你想知道什麽?”

“你所知道的關於羽田浩司案件的信息,還有你自己的情況……”

想得還挺美。

“我再想想。”其實他覺得也沒啥不好說的,但畢竟在人家手底下工作,還是要聽到指令再動作,“不過要讓你失望了,我確實不清楚羽田浩司的案件,因為主要負責人不待見我,我連門都沒進去。”

想到這人查了有段時間,有些合理的推測沒必要否認。

“我只知道原本的目標是另一個人,他是怎麽卷入的……”他搖了搖頭,簡直不忍心說。一般來說,很少會無緣無故殺人,這是真倒黴的。

“果然是阿曼達嗎…”目標喃喃自語,不知道思考了什麽後,再次將話題繞了回來,“那,我真的要用「傑克」稱呼你了嗎?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也沒什麽大不了的,這名字,就是說跟「金恩」沒啥區別。

都是樸素至極。

“好吧,你不願意說,我不強迫你。但是,總要說點什麽吧,有關你的事……比如,你是怎麽成為殺手的?”

這還真容易,他認識的人裏,有著奇奇怪怪經歷的可多了。

不用太多的詞語點綴,普通的話語最能將悲傷與無奈表達出來。

或許是選擇的參考對象過於淒慘,與他灑脫的不相符,目標……世良一號不僅沒有像別人一樣面露同情,還無情地拆穿他:“編得太不走心了。”

boss沒有斥責他私自行動,反而給他許可,讓他可以自由做主。

聽起來有點微妙,但該走的程序走完了,暫時算是沒有後顧之憂。

他本想把「世良蒼介」發給情報組幫忙查證,但總覺得還不夠放心,便想著多搞點信息一起查。那也算減少工作量了,他就辛苦一點吧。

就這樣不鹹不淡的相處了一個月,他們形影不離,除了睡覺不在同一個房間外,基本上白天都在一起,共同應付出突發事件——比如組織的追殺。

盡管boss知情了,卻沒有下令要別的殺手撤退。

畢竟事不能做得太明顯,撤退也得循序漸進。

沒有了組織其他殺手的幹擾,還有別的突發事件,比如莫名其妙吃個飯、旁邊的人忽然被殺了,兇手一臉驚恐的大叫,他都看不下去。

或許是剛開始還有顧慮,遇到這種事先跑了沒有管,但發現組織沒動靜了,覺得還可以掙紮一波,於是……「世良偵探」上線了。

是的,從對方的行事風格判斷,越發讓他確定就是個好管閑事的偵探。

就不知道偵探背後還有能與組織相抗的勢力。

多少有點玄妙了。

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人啊。

“今天晚上,我要去見一個朋友,你要跟我一起嗎?”

晚飯結束、在踏進房間前,聽到了感覺十分新鮮的偵探的邀請。

他果斷答應了下來,“去啊!”

「朋友」?說不定是「同夥」的另一種美好稱呼。

正愁找不到突破口呢。

畢竟本職是殺手,哪怕獲得了許可,長時間逗留在外也不太合適。

“到時間我叫你。”

他點了點頭,看著眉頭緊鎖、似乎還有話說的「偵探」,疑惑不已。

難道見個同夥有危險嗎?

競爭如此激烈?

“沒什麽,要在後半夜,你可以先好好休息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真是無聊的「叮囑」,他走進房間,沒忘日常分析。

順便匯報給boss,並委婉地表示:如果要派人,麻煩專業一點。

至少不要再連同他一起殺了,他也是有脾氣的!!

boss不知道在幹什麽,並沒有回覆。

很快到了後半夜,他們來到了港口,雙雙躲在黑暗中。

前方有人在交易貨物。

場面不似來見朋友,而是來打擊犯/罪的。

不,等下,還有另外一種可能

——

萬一這是個黑心偵探呢?

“你的朋友在裏面?”

“嗯。”

“……”

居然猜對了!

確實,仔細想想,這「偵探」雖然積極辦案,但他從未見過委托人,幾乎都是在突發的情況下幫個忙,理所當然不會得到委托費……那麽,平常的支出是從哪裏來的呢?

他這麽有原則的殺手,能想到的只有不太合法的收益了,就平時不怎麽幹活,一幹活能收回巨額的報酬——某種意義上,跟組織的興致差不多。

如果不是相遇的方式太尷尬,並且沒有挽救的機會,他覺得完全可以向組織推薦這一人才。反正大家做法相似,一定能夠合得來。即使有一點多管閑事,也不是什麽大事,組織裏從心的人又不少。

不過,現在這些不是重點,他更多的是思考:接下來應該怎麽辦?

雖說組織不介意黑吃黑,但這樣的業務他沒接過,擔心把握不好尺度。

總覺得沖上去喊話,氣氛會變得怪怪的……

可是不喊吧,好像又少了點什麽……

在他走神思考期,「黑心偵探」觀察了一番,終於在黑暗中找到了長相十分普通、幾乎沒有辨識度的朋友,“他看到我了,你先後退。”

“哈?”

“情況不明,先不要沖動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啥玩意?誰沖動了?我看起來像是會沖動的人嗎?

他不理解,但尋思著安全要緊,默默地退後到一旁待機。

也許是來這裏交換信息的兩個人互相不算信任,「黑心偵探」的想留一手,一旦對方有異動,他就會成為取勝的關鍵助手!

嗯,很常規的操作,沒什麽毛病。

兩人湊到一塊,低頭交談,對方遞了個什麽過來。

還沒等他琢磨怎麽看清楚些,船上的動靜引起了騷亂,緊接著是“砰砰砰”令人心跳加速的猛烈槍/聲——居然打起來了!!

他心情有點微妙,沒想到還能以完全旁觀者的角度看見這一幕。

因為角度的緣故,他看不清楚「黑心偵探」的臉,不知道是不是跟他一樣的驚訝又興奮。他只看到鬼鬼祟祟交談的兩個人似乎對視了一樣,然後不約而同地掏出/槍,向騷亂處沖了上去,並大喊:“住手!警察辦案!!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啊,原來是警察嗎?

不是,怎麽都不該是警察吧?

想想初次見面時,這家夥一張能使小孩啼哭的臉,他:“……”

警察的多樣性,他算是見識到了。

咋說呢,怪可怕的,嚇到沒啥見識的殺手了。

既然是警察的話,「佐藤」、「世良」明顯是霓虹姓氏,日方警察嗎?

組織……應該不想和警方為敵……至少不想太明目張膽?

總之,事情有變,已經超出了他能夠應付的程度了。

畢竟他再怎麽想報覆,也不想直接跟警方幹上啊。

至少現在不行。

他看著那邊熱鬧的場面,默默地決定回家後消除這段時間的記憶,搞半天竟然是警察——所以說,所謂的「我會幫你」,是希望他做汙點證人,安排到別的地方躲起來,逃過組織的追殺嗎?

幸好他沒有真的想要背叛,這方法能行得通才怪了。

因為…組織的人,無所不在。

淩亂的腳步聲自身後響起,陌生的喊著:“給我讓開!”

他壓下了想回頭開/槍給個教訓的念頭,但他的隱忍並沒有讓對方收手,反而在更後方的追逐喊話刺激中,不管不顧地開/槍了……果然是不合法的交易,連槍都搞上了!

身為組織人,未來的頂級殺手——這能忍嗎?不能!

他轉過身,伯/萊/塔果斷地射擊,但……場面有點混亂。

反正他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倒黴蛋,沒能避過在狹小空間裏、不知道從哪個角度射過來的子/彈,然後在偽偵探·真警察的吶喊聲中陷入黑暗。

對此,他只想說:不要看熱鬧,做人好奇心不能太強。

喊什麽喊!喊有用嗎!你他媽也沒做到用性命保護我啊!

……

“車來了,boss。”

晨曦的光束闖入屋子裏,他的身體有一半沐浴在暖光裏。

做好了所有準備的醫生猶豫至極,害怕吵醒他會有什麽糟糕的事發生。

救護車在門口,隨行下來的還有醫護模樣的人。

這是他在還沒有推倒「那一位先生」前,所擁有的隊伍。

人不多,但可靠。

七星煙已經燃到了盡頭,被塑料的小袋子裝好。

琴酒起身,健碩的身軀上纏繞著綁帶,他也不管,拿衣服套上。

正好,尚未清醒的蘇格蘭被推了出來。

他沈默了幾秒,還是決定繞過去看一眼:

鼻息間有起伏的溫度,確實還活著。

眼角有不夠明顯的痕跡,或許是在昏迷中仍然感到痛苦難捱。

伸手似不經意地擦拭掉,之後才後退一步,指揮其他人連同擔架一塊帶上車。而他則跟在最後面,左思右想還是舍棄了保時捷。畢竟剛和警方鬧翻,手上握得住的人質只有一個,還想先低調點……

一路暢通無阻,到達自己的地盤。

所有人員出去後,他才坐下來,在床邊。

盯著昏迷中

的前男友看。

說實話,有點無聊。

所以,他睡著了。

回憶跳躍了那麽多年,不可避免的有一些難以言說的滋味。

連睡夢中都不是很安穩。

當他醒來時,夜幕再次降臨,他看了眼仍然沒醒的蘇格蘭,將監視任務交給了其他人,並且吸取了上次的經驗,搞兩撥人遠近距離輪班制。每隔四小時一輪,同時還安裝了監控,絕對能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。

另外,監護人員與醫護分開,兩不幹涉,病房采用了獨特的材質和密碼程序,杜絕被任何一個無關人員闖入的可能。換句話說,就算蘇格蘭清醒了,並且有足夠的體力,也無法從中離開。

對待有價值的人或物品,總要有點特殊的耐心。

一晃過去大半個月,忙碌的boss幾乎沒有再踏足過病房,致力於尋找紅方的麻煩,讓所有還有期待的人們再無可盼——這才是回歸原點。

“你一直說等,究竟要等什麽?”失去了強力臂膀的皮斯科很鬧心,為了能把愛爾蘭救回來,哪怕懷疑琴酒會背後捅刀,仍是很活躍,參與了各種行動策劃,甚至是親自出現在現場過。

一代元老被壓榨到這種地步,免不了在夜深人靜時懊悔——當年咋就信了琴酒呢!就算是那一位,也不會如此嚴苛吧!!

“會讓你知道的。”自我感覺經歷了超級多,琴酒現在已經能做到心平氣和的沈澱了,就像松田那句:急躁是大忌。

他也沒什麽好著急的。

真正急急慌慌的人可不是他。

貝爾摩德找了上來,開口第一句就是:“聽說你把你的小情人抓了?”

這女人總是有各種情報來源,他並沒有因此感到驚訝。

“不是吧?”不知道想到了什麽,貝爾摩德眼神很驚訝,似乎還有那麽點不言而喻的嫌棄,“你還有那種嗜好呢……求而不得所以幹脆……”

“閉嘴吧你。”越說越離譜,誰他媽求而不得啊!!

貝爾摩德聳肩,“我想不出別人理由,讓你抓了一個臥底,還藏著不讓任何人見。再加上你們曾經有過一腿,他又真的沒有被你的魅力折服。”

琴酒表情頗不善,就覺得聽著很不舒服。

“我沒說錯啊。”

“……”艹!

“話說回來,他還活著吧?”貝爾摩德語氣微頓,有一種難以啟齒的微妙感,“我想你再怎麽變化,應該不會強行那什麽……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還真不……咳咳,當然不會!

只要蘇格蘭不主動招惹,他哪裏會想到那種事!

琴酒不想被談論私事,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,“你有什麽事?”

“沒有,只是關心一下。”

“因為你們那一點見不得人的交情?”

貝爾摩德挑了挑眉,仿佛聞到了酸味,“你知道了?”

“哼!”

“他說的?”

琴酒別開頭,擺明了沒有心情再搭話。

到底算不上得上是「他說的」——

沒有直接的證據,只有一句話透露出來的信息:

當時明明沒有見過照片的蘇格蘭,卻說出了「照片…不完全是假的」。

在此之前,他一定在想,貝爾摩德從哪裏哪來的照片,為什麽會在他即將回來時交給他。後來,看到似乎不怎麽驚訝的蘇格蘭,才小小的試探了下,用「你手伸得太長了」暗示對方繞過他與貝爾摩德勾搭成奸。

“所以你是因為受到刺激,刻意去找他倆的麻煩,想要拆散人家,結果兩人抵死不從,於是你試圖殺了波本,將蘇格蘭囚/禁起來、為所欲為…”

那不還是惱羞成怒、求而不得,做出來的瘋狂事嗎!

雖然很不可思議,但貝爾摩德還是努力表示尊重。

“往大了思考,我們不就是這種人嗎,得不到也要搶過來,死都要死在自己身邊。”千面女郎發揮了畢生想象力,為腦補的完整愛情故事添油加醋,雖然當事人之一是琴酒讓她想想有點崩人設。

琴酒無語地擡頭,“不要將你的觀念按在我頭上,我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要囚/禁……嘖,總之,我才沒空幹那種事!我殺波本,完全是因為他是我的敵人,換成萊伊還是別的誰,我的態度不會變。”

“是嗎…”貝爾摩德瞇著眼,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,才釋然般地說: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就好。”

琴酒嗤笑了聲,他當然清楚,比誰都清楚。

反正絕對不會受感情誘惑,不會親手將自己送上絞刑架。

“你還是先自己反思一下吧,貝爾摩德。”我可不是毫無底線的。

幾天後,醫生用得救了的語氣通知他:蘇格蘭醒了。

他沒有多問,甚至沒有急匆匆趕去見面,而是在將一切準備就緒後。

將會在彼此見面時正式拉開序幕,紅與黑、我與你之間的決戰。

他說到做到。

首先,是將調查了一段時間的消息打亂重組,虛假「賣」給蘇格蘭。

第二天的下午,他獨自來到了病房,關掉了所有的監視影像。

與沈默的前任待了幾分鐘,才突兀地說:“告訴你一個壞消息,我收到了你哥哥的死亡訊息,他在最後的治療中沒挺過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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